46.

    燕恒攀着床头,感觉腰快折了,片刻后又被放平。青年伏在身上吻他额头,同他说话,他眼睛睁不开,运动了这大半晚上,困的慌。

    第二天早上起来差点没疯了。

    完了!完了!这一不小心又把谁睡了!燕恒冷汗满背,肯定不是那女孩,他只记得那人的掌心很暖,还给自己施针……然后他干嘛了?他悲伤地想,当然是贴了上去。

    他腰酸背痛腿还打颤,昨夜之事似乎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知道,那个女孩也不见了。

    他没有任何头绪,桃叶进来伺候他换衣洗漱,他也没心情去问桃叶,显而易见,其他侍卫下人当也是被药晕了的。

    可是谁来救的他?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答案,但一想手心就发汗……上辈子给人红绳叫人好好娶妻生子过日子,这辈子就把人睡了!什么东西!

    不不不,不能这么想,万一不是呢。

    燕恒镇定下来,扶着桃叶起身。桃叶担心道:“陛下,您的腿……?”

    “无碍。”燕恒开口,声音沙哑,又补充道:“应当是……当是感了风寒,叫太医院送两副方子。”

    含糊搪塞了过去,这两天不上朝,他这个样子也没法偷溜出去玩,一直到下午他又发起了烧……要命。

    他在寝殿里窝着睡觉,也不敢燃香了,直到外面太监宣了声,似乎是封越来了。封越受他宠信,自然没人拦他,燕恒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便坦然地装睡。

    封越坐在他身边,伸手替他理了理落在枕头上的黑发。

    燕恒又生病了。

    天知道他多讨厌燕恒身边这些清苦的草药气,小孩爱吃甜的,喜欢蜜饯,吃汤圆里头都得搁红糖,甜的人头晕,自他不再是皇帝以后,除了唇是甜的,哪儿哪儿都苦的让他心疼。

    他低头,正准备偷个吻,低头看见了被子里遮掩着的,燕恒的脖颈。

    他有些不敢确信,伸手探了探。

    自然不可能是蚊子包。

    ……

    他握紧了拳头。

    燕恒僵的一动不敢动,只感觉封越要吻他,又不敢确信,呼吸洒在他脖子上。

    这是干嘛?确认他还活着?

    燕恒苦其姿势久矣,终于听到榻上轻响,封越是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