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栩与厌一住就是三月。
灵山是妖山，平时隐藏在结界里，三月打开一次。厌搬到灵山的四百年里从未出过“家门”，因此也不太知道结界出口在哪儿。但他是这座山修为最高的妖怪，其他小妖隐隐奉他为王，正愁找不到机会讨好，最终结界出口一事甚至白清栩这段时间的人类食物都全部有了着落。
经过这件事之后白清栩才感受到对方的强大究竟到了何种程度，百妖服拜的场面说不震撼那是假的。可就这么厉害的妖怪反而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让白清栩更是心痒痒。
因为狐妖洞府仅仅开辟了一个石塌，所以每晚他和厌都是一起睡的。他会给厌讲山外的世界，对方总会用那双漂亮凤眸盯住他。其实无论他说什么狐妖都听的很认真，乖的想让白清栩做点什么。
他告诉厌在外面就不能这样，因为妖和人类太不一样了，得把颜色和耳朵尾巴收起来。厌一学就会，之后他连每次捕猎都是用的人形，只有回了洞府才变回那个白发阿厌。
白清栩发现厌其实很喜欢触摸，两个耳朵他可以随便揉，就连尾巴也是。厌怕他冷，晚上总会把尾巴给他抱，毛茸茸的冰白色尾巴比看上去热乎的多，毛又软又好摸，有几次白清栩摸到尾巴根，还看到厌耳朵不停的颤抖。
他彻彻底底的喜欢上了阿厌。
山中岁月过得远比想象的快，他几日后就可以离开考学了。
白清栩这几日心情都很低落，厌为了安慰他甚至变成了小狐狸给他摸。
“阿厌，你愿意跟我走吗？”
被白清栩挠下巴撸的舒舒服服的厌稍微分神听了听他在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会离开灵山。”
白清栩更难过了。
这是厌第一次见他哭，狐妖不懂眼泪，还以为对方受伤了，雪白的前爪搭上肩膀，伸长脖子细细舔舐着白清栩的泪痕。
白清栩将厌放下，一个人走进山中。厌整个下午都没见到他，不过厌能感应到白清栩体内的妖力印记，知道对方没事就蜷成一团睡着了。
……
“……阿厌，阿厌？”
狐狸被人类叫醒，脑子睡得晕晕的。莫名其妙被打扰了休息的狐狸并没有生气，甚至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了蹭人类的手掌心。
这下白清栩更觉得苦了，他把阿厌抱到怀里摸了摸，然后对他说：“阿厌变成人，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狐妖听完跳出对方怀里，落地瞬息变成白发精怪。
“清栩要给我什么礼物？”
“你闭上眼睛。”
白清栩打开下午叫小妖给他准备好的包裹，拿出一块红布盖在厌的脑袋上。厌两个狐狸耳支起差点顶落红布，在发现的瞬间就乖乖倒下变成飞机耳让红布盖的严严实实。
看的白清栩恨不得直接掀了盖头揉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