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病期间,初吾久违地补上一觉又一觉。
本来想不太负责任地拉着周伊一块睡,但周老师是大忙人,要备课改作业,还得复习考编。
一想到周老师考编要离开自己整一个白天,初小吾心里委屈巴巴。
对此,周老师由衷点评:“人闲着确实容易胡思乱想。”
初吾:立马就哭给人家看。
“我工作室那边都安排好了,网店该拜托的该打理的弄得七七八八......”初吾一时哽咽地说不完全话,话里话外都是看我多认真努力、身残志坚。
周伊懒得惯他:“累了直接睡觉嘛,多闭目养神、多休息。”
“周伊伊,你变了;前两天你还哄我来着......”初吾梨花带雨道,拿出了价值十个小金人的哭泣演技。
周伊掩卷忍笑道:“我这一天变七八十次,属变色龙呢。”
“呜,人家只是想让你哄哄嘛。”哭戏不成又紧接着美人计,异色眼睛布灵布灵地眨,也许有近视的缘故,眼眸在泛水光的同时弥漫着雾气,像那诗歌吟诵的雨中西子湖。
周伊反正是拿这戏精外有易感期加持的少爷没辙,只没头没脑地问上一句:“你还记得大学时候法哥失恋过几次么?”
是每日例行对初吾记忆力的检测。
初吾吸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开始抠手。
好一会儿,不确定地回答:“零次,因为法哥恋都没恋爱过。”
“你这么说,法哥会伤心的。”周伊笑笑,“不过,答对了。”
“这还难不倒我。”初吾得瑟地勾勾嘴角,随即反应过来,“周伊伊,你是不是在岔开话题?”
周伊实诚地点头,并在某人又开始嚷嚷前起身,颔首垂眸吻了他额头。
检验记忆力的问题一般都是些无关紧要但又分外有趣的事件;太关键的节点初吾一般都记得,并且有在自我暗示着不能忘记。
“《今晨报》发文了。”周伊说,“是一份横跨十余年变性药剂受害者的现状报告,撰稿人为习远律己的记者妈妈,林若霜。”
“喔,林女士又重出江湖了?”初吾正经起来,“也难怪她这两年在传媒界都不怎么活跃。”
“所以你其实早知道她手上有重磅内幕,想借家访的名义搭上《今晨报》的线?”周伊问。
“我没那么神。”初吾失笑否认,“只是说想拜托今报转交初延识一干人的犯罪证据,我再怎么说也是初家的一份子,要自己递交证据便是明面上与家族为敌。”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周伊叹息,摘了盒子里一两颗无籽红提往初吾唇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