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三为我重生2

    子曰。

    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

    天地之经,而民是则之。则天之明,因地之利,以顺天下。

    是以其教不肃而成,其政不严而治。

    孝顺、孝敬、孝养、孝承皆为孝,为了回报养育之恩从而尊重父母的指令,不违背父母的意愿行事,於礼有不孝者三事,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为一不孝;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为二不孝;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为三不孝,无念尔祖,聿修厥德。

    为了追念就必须先懂得修持自己,他温客行於父母之别丧尽天良泯灭人X不孝於父母,而今就连衣冠塚都是心上人替自己置办,一到这熟悉的小村庄他就知道自己慢了周子舒一步,被呵护的满足感随之而来的眼眶燥热与鼻梁酸涩竟是被悄悄g起的负罪心,这一路上他一个字都说不出话来。

    看着衣冠塚前都已打理好的供品鲜花和美酒,他还看见自己陌生的东西,但他知道那是甚麽,筊杯,以蚌壳作为货币,亦采用两片蚌壳作为杯筊以求吉凶,凸面称为「Y」或「俯」;平型的面称为「yAn」或「仰」,但因蚌壳易裂便会以木或竹所替代,虽然他不知道这能求得甚麽。

    看着心上人一身白衣不胆大不张扬b平时穿的更质朴淡雅,像是为了此刻而换上的,难怪他刚刚要买套符合他现在这头短发的衣裳还一定要自己选素sE的,只是这窄袖自己还得习惯习惯像习武之人而不是像翩翩公子的扮相,温客行发现心上人看向了远处并摘下了幕篱g在了马鞍上。「你怎麽摘下了。」

    「说甚麽傻话。」这温客行是真不知道他们要做甚麽吗,还是就只是不想让自己露脸,他有些莫名的看着有别於从前模样的心上人,更加从容不羁、洒脱大方又配上那扎眼的脸蛋刚在街上还是一堆姑娘家盯着看,心上人被自己的久视发出了嗯声还不解的歪头挑眉,周子舒突然觉得自己看着温客行有点过了。

    「嗯。」这人像是想再多骂自己几句怎麽就不说话了呢,这盯着自己看他都怀疑他看的不是自己,但还没回答自己这周子舒突然甩头就走让他还得赶紧跟上,便看见眼前一群以方士为首的修行者与周子舒打了招呼後便往衣冠塚的方向走。「欸阿絮。」

    隐密的山道中有一块风水宝地那是他请七爷找术士挑来的,离小村庄不远他先是带了温客行看了一眼後才出去迎接方士,繁文缛节他懂得不少但今日他只是小小的C办了一下,将一切都交给了方士去处理,周子舒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字他还是有许多的感慨。

    对於这一切温客行都有点感到陌生,开始了仪式不是站着就是得跪着,念着他也听不懂的祈禳之术,让他忍不住双手合十的时候还有点倾身凑近了心上人边小声地说着。「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谨身节用,以养父母,此庶人之孝也。你说,我爹娘会不会连我招他们都不会来。」

    「别说的好像我们在Ga0邪术一样,就只是衣冠塚以念。」周子舒双手合十带着忏悔之心以念故人,但这温客行是不是鬼话本看太多了,到底都在瞎想些甚麽,用手肘把他推回去要他别在人家g活的时候捣乱,既然都要建衣冠塚当然就是要做足礼数啊,专心看着眼前的仪式他不想再说话。

    「你没听後一句,故自天子至於庶人,孝无终始,而患不及者,未之有也。」说着孝经庶人篇里说着行孝道没有地位高低之分,没有起讫晚早之别,但他这确实晚了很多年啊,温客行继续说着却发现周子舒已经不想理会自己,罢了,他也不懂这仪式要持续多久,总之跟着人吩咐说甚麽就做甚麽准没错。

    仪式到了尾声他才从袖口中拿出他藏在身上的锦盒,他们没有甚麽可以下葬,可过去的甄衍却拥有圣手夫妇给予的一身血r0U,而此刻的温客行即使重塑经脉後与自己一样拥有长生可他依旧背负着过去的一切,这一头曾被父母抚m0过疼Ai过的发丝如今已退乌黑,周子舒希望自己也能得原谅。

    直到周子舒把装着自己断发的锦盒交给了方士他才知道原来心上人跟自己要了头发的意味深远,衣冠塚没有屍首遗T只有穿戴过的衣冠可他甚麽都没有,他的爹娘留给他的也仅剩他自己一人无身外之物,总不可能把簪子给埋了,直到仪式结束入了土送走了方士他一句话还未说便看到周子舒又跪在衣冠塚前。

    「子曰,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後能事亲。」周子舒一字一句清晰的念着他双手合十看着墓碑诚心的像是在念给逝去的故人听,他也不打算管站在身後的温客行此刻是甚麽神情还是甚麽心思,打从一开始这就是自己想为心上人而做的事。

    「事亲者,居上不骄,为下不乱,在丑不争。居上而骄则亡,为下而乱则刑,在丑而争则兵。三者不除,虽日用三牲之养,犹为不孝也。」

    「阿絮。」温客行看着心上人讲了好长一串在衣冠塚前又慎重的一拜让他忍不住轻声地唤着他,可他却又心慌意乱的说不出半个字,他们最後各驾一批马赶路过来始终都没有多说甚麽,只有在布行更衣时阿絮说了一句我陪你回去见爹娘,他就瞬间错愕的不知眼前还会有甚麽在等着自己。

    「丧三年,常悲咽,居处变,酒r0U绝。」他知道温客行在鬼谷的炼狱中长大一点都不好过,更别说他还懂甚麽守丧还是能为自己被杀害的父母做些甚麽,甚至连默默地躲在角落哀悼都办不到,可周子舒知道即使如此温客行还是想为此忏悔。「丧尽礼,祭尽诚,事Si者,如事生,子舒,没有好好教导他。」

    好不容易缓了点心思还会跟心上人说笑,可当周子舒一个人跪在墓前说着那些他自己该说的,他的心又被狠狠的揪住了,是他不孝,看着心上人又背孝经又背弟子规,此刻那与自己同罪的言行听得他眼眶再次泛红,周子舒确实如他所说对自己不离不弃,他便也再次跪在於所Ai之人身旁。「子曰,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於不孝。」

    听见温客行在自己起身再拜之後也说出了孝经之五刑,周子舒看向心上人盯着他忍耐着不哭的模样努力的要把嘴里的话给说完,自己忍不住也苦笑了出来,看来是知道自己该说些甚麽了,第一句话出自於尚书吕刑,他就看着老温还继续念出丧亲於孝经之中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