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错的呼吸在填满了生活气息的房间里流淌。

    枝头的满月像是也羡慕这一室温馨,透过薄薄的窗帘落了进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近在眼前的浅金色长发,那个从来都是闪闪发光的影子在这个难眠的夜里也聚集着他眼中仅剩的光线。

    掌心触碰到的是带有温度的面庞,眉骨、眼窝、鼻尖、嘴唇,都是她,真真实实存在的她。

    在脸上游弋的手被捉住。

    和祢往前凑了凑,枕在脸侧的头发被这个动作輾得更乱了。

    家还有熟悉的怀抱给她带来了无限地安全感。

    所以在这个不必继续躲藏的安全之地,灵魂的形状重新在那一方狭小的温暖的空间里显露。

    “和祢。”伏黑惠轻轻拍了拍已经熟睡的人,鼓起的被窝再次空瘪下去,还没有散去的温暖像是一场虚幻的梦。

    和祢张开嘴巴报复性地咬了一口惠的手指,“你有话能不能一次说完,不要一遍一遍叫我。”

    “我很爱你。”

    “嗯嗯,”毛毡玩具把自己的身体转了个面用尾巴朝着对方,“我也爱你啦。”

    黑甜的梦再一次涌了上来,小小的鸟类很快陷入了睡眠。

    只是这一次惠等了很久和祢都没有再变成人类的样子。

    睡不着的人很想把睡着的人叫起来重睡。

    可手指伸过去还在犹豫,毛毡玩具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个翻身滚入他的怀里。

    “再吵我,你就去睡沙发。”

    星月无边的深夜,窗外有树在和风私语,窗里有吻和梦在对话。

    睡太多的结果往往是浑身酸痛。

    和祢忍着这股酸痛劲儿强行睡了两遍,才在实在无法继续睡下去的时候才睁开了眼睛。

    4:19

    离天亮还早。

    闲着没事干的她能做的也就只是躺在床上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