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联盟>科幻小说>《再生姻缘录》 > 第一场梦「我也爱你」(1)
    暖yAn轻抚的午後微风,深蓝的制服抹上了波光般的树影,浅灰的裙摆依着风,柔柔地跳着静静的华尔滋,毕业前的蝉鸣g着凤凰花,唧唧中燃烧最後的青春,下课钟声溶於少年少nV们的酣睡,下一堂的国文老师拎着慕夏帆布袋,圆圈与少nV与花,皮鞋跟与黑框眼镜。

    他踩着书生的步伐,悄悄走到我位子边。闻到熟悉的气味,木质调的香水与发蜡,我闭着眼睛,故意不让他知道我知道他。模糊的视线里模糊的格纹衬衫,模糊的卡其长K,模糊的我们两人,模糊的师生情人。

    「许诗诗,我知道你醒了。」

    我抿着嘴,笑容藏不住两片唇。抬起头,r0ur0u双眼,将褐sE长卷发往後拨,为的是撩动他那浅藏着的悸动。他曾告诉我,他最喜欢看nV人绑头发,洁净的後颈衬着发sE,他认为那很X感。目光里蒙胧地映着他的脸庞,四十岁的他却有着三十岁的颜,岁月似乎忘记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知X的俊美,迷人的可Ai的微笑,似冬日和煦的yAn光。

    「我有事情要跟你说,放学後到办公室等我。」

    「什麽事情呀,不能现在讲吗?」

    我凑到他身旁,捏了他脸颊,他投以我一个无奈的眼神。纵然再怎麽无瑕,鱼尾纹仍旧不争气地偷跑了出来。

    「你是要说,我Ai你,吗?」

    我笑着对他说。我Ai他,我好Ai他。

    他看了看手表,银sE的指针嵌在宝石绿的表面,我不懂表,在我眼中,它们都是一样的。他常常跟我说每一种手表的差别,有电池的,有石英的,有手工的,手工的很贵,像他手上这支就是瑞士手工表,他说是他父亲在他成年时送的。

    我明年就要成年了,他会送我一支表吗?

    「教室里不能说这些啦,要上课了,先这样吧。」

    他张望了一阵,确认没有多余的视线後,他m0了m0我的头。感受到他沉稳的掌心,余温流淌在我的身T内,沿着背脊钻入心房。看着他那可Ai的笑容,我也笑了。

    「嗯!你赶快去吧!」

    高二那年他调来我们学校,传言是在前一所高中发生了一些事,具T内容是什麽没人清楚,有人说是他的教学理念和主任不合,他走的是较开放的方式,与学生打成一片,但保守的私立学校不接受他的教法,於是他便愤而辞职,刚巧我们学校有国文老师退休,他也很努力地考进我们这所公立学校。

    「那些老头还活在威权时代,什麽要有威严,现在根本没人吃那套了!」

    旅馆薄弱的橘灯打落在他侧脸的胡渣,乌黑的y毛闪着光。冷气涂着老旧的N油h垢,淡粉樱花壁毯点缀了星星般的霉斑,空气中飘着淡淡的cHa0Sh与沐浴rUx1ang。我倚着他的肩,r白的棉被抱住我们两人,他搂着我的腰。电视里播放着美食节目,大胃王浮夸的吃相朝向他的面无表情,蓝的h的绿的画面在透明镜片上快速跳跃,二十二度的冷气对ch11u0面对彼此的恋人而言太过寒冷,我因此打了个喷嚏。

    「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你?」

    我愣了一会,刚才还慷慨激昂的他此刻竟跟我开起玩笑。我想,这也是他可Ai的地方吧。正当我想狠狠地吐槽他时,语句已涌到喉头了,可一阵悠扬的古典乐打断了我们的情趣。

    那是萧邦的《夜曲》,Op.1,降b小调。我喜欢小调的旋律,适合心事重重的夜里。寂静的空间总会将埋藏於内心深处的哀愁掘出,将那些不堪与忧伤填满都市没有银河的星空。我小时候学过钢琴,妈妈认为弹钢琴的孩子不会变坏。

    「谁啊,这麽晚了。」

    他撇了眼来电显示,结实的背挡住了萤幕上的人。但我也是追过剧,读过小说,看过电影的十七岁少nV,我抚着他的身子,脸颊贴在背上聆听心跳声,咚,咚,咚,咚,不疾不徐地要我放心。我环抱着他,他的T温交融着我的T温。萤幕里的主持人调侃着nV来宾,罐头笑声与罐头掌声,我看着节目,思绪里却都是萤幕里的人,她是谁?是他的老婆吗?是他的家人吗?

    钢琴声停在第四小节的第三个音符,琴键落在敲与不敲的刹那。